一進MRI室報到後,小姐先叫我填一份同意書。說實在,從以前到現在,我對這種「類切結書」始終懷抱著一種莫名的恐懼與厭惡。倒不是不願為自己的小命負責,只是覺得,原本應該經過醫病反覆Q&A的過程,卻都為了提昇工作效率、而被機械化地省去:顯影劑、麻醉到底有無必要,風險又如何?我實在不認為那些排在我前面的老人和他們的家屬,是在被謹慎告知的情況下自願簽下同意書。

我因為照的部位是肩關節,情況比較單純。不需顯影劑,但是否需要麻醉、得視照的過程順利與否而定。怕死的我當然不想白挨針,告訴自己再怎樣都得好好照完。

換上病人服、取掉所有金屬物品,我被要求坐上檯子、固定好右手臂(請原諒我之後會出現的許多「非專業」修辭)。機器比我想像得小,中間的「圓筒」直徑應該不到50公分吧!很難想像壯一點的男生如何能塞得進來?

 

 護士小姐遞上棉花要我當耳塞時,我還有點不明就裡。等機器開始運轉,我就知道了。隆隆的機械聲,以不同的頻率節奏、從上下左右遠近不等的地方鑽進耳膜。我終於理解,為什麼MRI會讓人恐慌症發作—那是一種對未知的恐懼。以超音波做對比好了,當醫生拿著掃描器在你塗了凝膠的身體遊移時,螢幕上的影像讓你可以立下知道「行為」與「結果」之間的關係。但MRI不是:你看不到它如何對你動手腳,卻能隱約感覺身體像被某種「波長」入侵。我發現自己的呼吸隨著機械聲越來越急促、幾度換不過氣來,試圖睜開眼睛似乎並沒有太大幫助。於是我嘗試轉移注意力,開始回憶剛剛在候診室看到的Discovery節目,強迫自己背出裡頭列舉的古希臘七大文明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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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,是不是有點走火入魔了...
感謝我那萬能的姪女湘婷,讓我夢裡都微笑...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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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曆一月五日,乙酉年十二月初六,宜祭祀求醫治病

已經過了快半年的復健生活。一開始,先是手轉圈時、右肩關節的喀拉聲,接著是彎手肘時偶爾一陣劇痛,後來是日常生活作息受到影響:比方洗碗時、右肩不自主抬高,無法做扭轉或甩手的動作。

說嚴重其實也還好,它比較像是老人的慢性病—就是跟著你生活著,二十四小時。情況好的時候,它幾乎不來干擾你,就乖乖地躲在關節的某處(我的想像)。狀況差時,它便招來沮喪和絕望相隨。至於哪時好哪時壞,完全沒有規則可循。認真復健未必有正面回報,有時莫名其妙病情又好轉。「善有善報」這句話,在我與它的搏鬥過程中完全不成立。

講半天,為什麼一直用「它」?我也不想,只因「它」妾身未明,我實在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。同事A介紹的中醫說我是缺「膠質」,讓他針一針灸就好。結果,手沒好,倒是用缺膠質的理由啃了許多愛吃的雞爪。然後同事B又介紹「名國術師」,說是扭到。只是後來因為我像好學的學生不斷發問質疑他、他乾脆翻臉不幫我看了。還有一度、我找上某前部長的女婿,以為達官貴人可以掛些保證、後來發覺不過是神棍一個。接著先前的那位同事A因為過意不去,又找我一起看她的復健醫師。他解釋的清楚、我卻聽得模糊,大體上,我應該是肌腱發炎吧。另一位包打聽同學則是幫我問到「圈內人」很捧場的阿龐師,他說了一個對我來說有如火星語彙的專有名詞「肩關脣」(瞧,我連怎麼寫都不知道...)。從此就展開我每天西醫復健、一週一次民俗療法(阿龐師)的生活。

經過半年,在一個令人沮喪的寒流來襲下午,苦於復健進度一直在原地踏步,我再度踏上求醫之旅。在復健科當醫師的同學推薦我台大的王亭貴。說真的,本人絕無踢館意圖,只是他也被我的毛病考倒了。超音波檢查無效後,他幫我排定今天作MRI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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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耶誕大概是這幾年過得最瘋狂的一個晚上了!
連續四十幾個小時狂歡,現在有種hyper過後的虛脫。果真不該裝年輕!

故事的開始要從星期六清晨說起。我照常四點半起床上班,為了晚上連看六小時的電影「燦爛時光」,原本前一晚應該早點上床,無奈夜貓子習性又摸到很晚。下了班趕緊回家,想利用上義大利文前的三小時空檔補眠,好不容易入睡,偏偏五樓兩個過動兒又開始吵。放棄午睡後趕緊起床泡咖啡,匆匆趕去上課。下課後被切割剩餘的時間,已經不容我再小憩,因為還有「酸菜白肉鍋」之約。

「大連風味館」是之前一直想吃但沒機會試的,老闆娘據說是東北人,老七樣是他們配好給我們沾的。過西洋節、吃中式圍爐,感覺也不錯,還在那裡點到了勵進早已不做的「血腸」。

吃完鍋,離開演一個多小時,得找個地方窩,決定先到西門町備戰。只是,跑了南美咖啡、蜂大、甚至史塔爾巴克斯,居然找不到一家營業超過午夜12點的咖啡店。或許我們已經太習慣24小時營業的書店、24小時的量販店、24小時的KTV、24小時的便利商店了…哀怨著這城市對咖啡族不夠友善的同時,我們決定直接殺到in89,幸虧戲院裡有咖啡館,老闆幫我們請走了一桌吃檳榔的、一桌打瞌睡的,讓我們坐了下來。

12點進場前,戲院廣播說:因為人太多決定換到大廳播放,請觀眾重新劃位。買了預售票的人、群情激憤包圍住售票小姐,一陣混亂後,戲院決定照原座位入座,可是已經重新劃位的人又與預售票的位子重複,簡而言之就是戲院超賣,觀眾倒楣。不過本小姐心情好,換成平常應該就學貝里尼跳上椅子了。我們在大家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瘋狂拍照、搞自拍,樂得像去遠足的小朋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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